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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觅词记】姜夔:二十四桥仍在,波心荡,冷月无声(上)-芷蘭齋姜夔是南宋词坛上独称一派的人物泣血韩城,袁向彤在《姜夔与宋韵研究》一书中说?


【觅词记】姜夔:二十四桥仍在,波心荡,冷月无声(上)-芷蘭齋
姜夔是南宋词坛上独称一派的人物泣血韩城,袁向彤在《姜夔与宋韵研究》一书中说:“南宋词坛,主要有两大派别观众网。一是以辛弃疾为代表的辛派词人,一是以姜夔为代表的雅词派词人。”对于雅词派,在历史上的称呼是“雅化”,这一派的人物除了姜夔,另有吴文英、史达祖等,张炎在《词源序》中评价这几位人物说:“格调不侔,句法挺异,俱能特立清新之意,删削靡曼之词,自成一家,各名于世。”

不知为何,胸前有一抹红
姜夔的词风偏重于周邦彦,但两人又有一定的区别。黄昇在《中兴以来绝妙好词》中姜夔的词前写道:“中兴诗家名流,词极精妙,不减清真乐府,其间高处,有美成所不能及。”黄昇的这句话虽然不是单指姜夔,但其意是说雅词派这些人作品中的妙词,有时不比周邦彦差,有的还超过了周。那么周词与姜词之间,在风格上有着怎样的区别呢?缪钺在《姜白石之文学批评及其作品》一文中作出了如下的比较:“周词华艳,姜词清澹,周词丰腴土豪盛宴,姜词瘦劲,周词如春圃繁英,斗罗大陆之白衣姜词如秋林疏叶。姜词清峻劲折,格澹神寒,为周词所无。”
到了清代,姜夔词的价值更受学人的夸赞,比如浙派词人朱彝尊在《词综》中选录了姜夔词22首,而他在《词综·发凡》中说:“惜乎《白石乐府》五卷,今仅存二十余首。”故而袁向彤推论:“也就是说,《词综》几乎将白石词全部选入。”可见朱彝尊对姜夔词是何等的喜爱。他在《词综》中也明确地说:“宋季而始极其变,姜尧章氏最为杰出。”

姜夔像,姜夔撰《姜尧章先生集》四卷,清道光二十三年宗祠刻本
相比较而言,袁行霈所主编的《中国文学史》对姜夔的评价则变得客观了许多,书中叙述了辛弃疾去世后,南宋词坛出现的变化,用了“先后出现了两代词人”这样的说法,而后说“这两代词人又形成了两大创作阵营”,一是孙惟信、刘克庄等新派后进,这一派的人依然以稼轩为宗,他们讲求在词中抒发自己的志向,不计较字工句稳,但这样的词“不免粗豪叫嚣之失”;另一派则是指“吴文英和陈允平、周密、王沂孙、张炎等则是姜夔的追随者,他们以姜夔的‘雅词’为典范,注重炼字琢句,审音守律,追求高雅脱俗的艺术情趣;词的题材以咏物为主,讲究寄托,但有些词的意蕴隐晦难解太谷秧歌。”这段评述也很能说明姜夔在词史上的地位,所以《中国文学史》上把姜夔称之为“是与辛弃疾并秀的词坛领袖”。
虽然袁行霈主编的《中国文学史》给了姜夔如此高的评价,然在叙述的过程中李佳丹,依然指出了姜夔词所存在的弊端:“姜夔词在题材上并没有什么拓展,仍是沿着周邦彦的路子写恋情和咏物。他的贡献主要在于对传统婉约词的表现艺术进行改造,建立起新的审美规范。”
从个人经历看,姜夔可谓专业词人,因为他一生都致力于此,未曾出仕。他的父亲姜噩为宋绍兴三十年的进士,长期担任湖北汉阳县知县,故有二十余年的时间,姜夔随父住在汉阳。其本为饶州鄱阳人,故而他应当有不少的时间是往返于鄱阳与汉阳之间,后来姜噩去世,姜夔只好依附嫁到了汉川的姐姐。

姜夔撰《绛帖平》二十八卷,清翻刻武英殿聚珍版本
为了生计,姜夔出游于外,他的足迹遍迹扬州、合肥等地。在长沙时他遇到了好机会,淳熙十三年,姜白石32岁时,在长沙结识了萧德藻。这位萧德藻是当时小有名气的诗人,颇为欣赏姜夔的才气,经过萧的介绍,姜夔认识了杨万里,而杨对他的诗作特别夸赞,说他的诗风像陆龟蒙,而后杨万里又把姜的诗作呈送给了诗坛大家范成大,这些做法都扩大了姜在文坛上的影响力。
更为重要者,萧德藻还把自己的侄女许配给了姜夔,并带着姜居住在了浙江湖州林振发。在湖州期间,姜夔特地到苏州拜见了范成大,他的才气受到了范成大的赏识,经过范的介绍,他在诗坛上的地位更受人们所关注,后来萧德藻因病离开了湖州,而姜夔也就迁居到了杭州。他在杭州期间,得到了张镃和张鉴的经济资助。二张是南宋名将张俊之后,家中资产雄厚,他们欣赏姜夔的才气,故而在多方面予以帮助。对于这些帮助,姜夔感念于怀,《齐东野语》中收有《姜尧章自叙》,姜夔在这篇自叙中历数给他提供过帮助的朋友,所提到的名字除了上面讲到的杨万里、范成大,同时还有朱熹、辛弃疾、叶适等重要人物,而后姜用了很长的一个段落来感慨给他帮助最大者就是张鉴:“旧所依倚,惟张兄平甫(张鉴)女娲遗骨,其人甚贤。十年相处,情甚骨肉。而某亦竭诚尽力,忧乐同念。”
看来,张鉴确实是位富有的雅人,他竟然资助姜夔十年之久,更为难得的是,两人处得感情极好,用姜夔的话来说,那就是“情甚骨肉”。因为姜一直考不上功名,张鉴决定拿一笔钱帮助他买个官,但姜没有同意这么做,后来,张鉴又准备将他家在无锡的田地赠给姜,以便让他有个固定收入。但可惜,这件事还未实施的时候,张鉴就去世了,这个结果令姜夔“惘惘然若有所失”。当然,这句话也可以理解为姜夔难受的是失去了亲密的朋友满秋演员表,而不仅是因为本来应该得到的田产化成了泡影。
姜夔拒绝了朋友出资帮他买官的提议,但这并不等于他拒绝出来任职。宋庆元三年,姜夔已经43岁,在这一年,他向朝廷进献了自己所编著的《大乐议》《琴瑟考古图》,建议朝廷整理国乐。显然,他是希望朝廷能够在这方面给他一次机会,但不知什么原因,这次进献没有获得他想达到的效果,于是两年之后,姜夔又给朝廷呈上了《圣宋铙歌鼓吹十二章》,这次的呈献终于有了回音,他被破格允许参加进士考试,可惜他不是这方面的材料,这次考试未能考中,这个结果让姜夔绝意于仕途。

姜夔撰《白石道人歌曲》四卷别集一卷,清乾隆隆氏影刻本
也正因为如此,姜夔把自己的大部分精力都用在了作词方面。从以上两次呈献来看,姜夔在音乐方面有着特别的造诣,据说他擅长箫笛,尤精古琴,而他所作的《白石道人歌曲》里面载有17首工尺谱,陈书良在《姜白石词笺注》中评价《白石道人歌曲》说:“是至今传世的惟一词调曲谱。姜柔”故而,《宋史》把他的传记列在了《乐志》中。就词的本体而言,原本就是歌词,而姜夔对音乐如此的精通,将这个才能用在写词方面,这也正是他的词作优美典雅的重要原因。龙榆生在《中国韵文史》中说他:“以词家兼精音律,特多创调;其音节之谐婉,与词笔之清空,视北宋秦、周诸家,又自别辟境界。”正是因为这个特长,他写出了不少有名的自度曲,比如受后世广泛夸赞的《暗香》和《疏影》,就是他独创的词牌。
关于姜夔的词风,后世大多将其总结为清空。张炎所作的《词源》中,专门列出“清空”一节,他在此节中称:“词要清空,不要质实;清空则古雅峭拔,质实则凝涩晦昧。姜白石词如野云孤飞,去留无迹。”对于姜夔的词中华润上华,哪些属于清空,张炎继续说到:“白石词如《疏影》 《暗香》《扬州慢》《一萼红》《琵琶仙》《探春》《八归》《淡黄柳》等曲,不惟清空,又且骚雅,读之使人神观飞越。”
对于张炎如此夸赞姜夔,后世有人认为这是偏私,前面提到当年张氏兄弟对姜夔给予了重要的经济资助,而张炎正是张镃的曾孙。但即便如此,这样的猜测其实也没啥道理,毕竟姜夔词作的水平是有目共睹者,更何况张炎也是位重要的词人,他的鉴赏力当然不低。清冯煦在《蒿庵论词》中说:“白石为南渡一人,千秋论定,无俟扬榷。”这句夸赞远比张炎要极端,因为冯煦把姜夔视之为南宋第一词人。

姜夔撰《姜白石集》九卷附录一卷,清乾隆鲍氏知不足斋重刻陆钟辉本
虽然姜夔有这么大的名气,但他的词作流传至今者却并不多,经过后人的搜集,姜夔词现存84首。从现存的词集来看,姜夔所作的《扬州慢》是流存至今的词中创作时间最早的一首,该词作于其22岁那年:
淮左名都,竹西佳处,解鞍少驻初程。过春风十里,尽荠麦青青。自胡马、窥江去后孙晓菁,废池乔木,犹厌言兵。渐黄昏、清角吹寒,都在空城。
杜郎俊赏,算而今、重到须惊。纵豆蒄词工,青楼梦好,难赋深情。二十四桥仍在mx985,波心荡、冷月无声。今桥边红药,年年知为谁生。
对于这首词的评价,仍然要引用张炎在《词源》中的说法:“词中句法,要平妥精粹总裁的外遇。一曲之中,安能句句高妙?只要拍搭衬副得去,于好发挥笔力处,极要用工,不可轻易放过,读之使人击节可也。如……姜白石《扬州慢》云:‘二十四桥仍在,波心荡、冷月无声朝鲜闵妃。’此皆平易中有句法。”张炎所夸赞的这三句在后世也极有名气。前几年北大的肖东发老师组织了一场中韩雕版研究学术研讨会,其举办地就在扬州的二十四桥宾馆,我记得在那个会上有不少人都吟诵姜夔的这三句词,并且认定此宾馆的名称也必出于此词,即此可看,直到今日人们提起二十四桥,仍会想到白石的这首词。

姜夔撰《姜白石诗词合集》十五卷,清乾隆八年陆钟辉刻本,书牌
但陈廷焯的欣赏角度又不同,虽然他也认为这是首美词,然陈却认为该词中值得回味的词句并不是这个:“白石《扬州慢》云:‘自胡马、窥江……都在空城。’数语写兵燹后情景逼真。‘犹厌言兵’四字,包括无限伤乱语。他人累千百言,亦无此韵味。”(《白雨斋词话》卷二)而夏承焘、吴无闻的《姜白石词校注》则称:“白石纵然提到‘豆蔻’、‘青楼’等句,不至于影响或削弱这首词‘黍离之悲’的严肃意义。‘波心荡、冷月无声’是名句。无声者,无复有昔日的管弦吹奏声,无复有昔日的笑语喧哗声,无复有昔日的鸡鸣犬吠声。如今唯一的声音,只有‘清角吹寒’而已。此以无声衬有声,切词序的‘戍角悲吟’。末了以‘红药’作结,最含深意。扬州芍药最负盛名,往昔花开时裙屐络绎于途。如今乱后城空,花开究为谁来?以问语结,更含无限凄怆。”这种说法更为调和,其实将整首词读来,才能体味到白石当时是怎样的心境。他在22岁时就能写出如此受后世夸赞的词作,由此可知,姜夔不仅是精通音乐,他在用词的把握上也显示出超人的一面。
因为个人经历的特殊,使得白石所作之词有不少都笼罩着一种淡淡的忧愁,比如他所作的《八归·湘中送胡德华》:
芳莲坠粉,疏桐吹绿,庭院暗雨乍歇。无端抱影销魂处,还见筱墙萤暗,藓阶蛩切。送客重寻西去路,问水面、琵琶谁拨。最可惜、一片江山,总付于啼鴂。
长恨相从未款,而今何事,又对西风离别。渚寒烟淡,棹移人远,缥缈行舟如叶mc大灵。想文君望久,倚竹愁生步罗袜。归来后、翠尊双饮,下了珠帘,玲珑闲看月。
关于胡德华的生平,未见相关的资料记载,后世猜测他应当是姜夔的朋友。与朋友分别时的怅惘,姜夔以不着痕迹的语句融入了该词中。许昴霄在《词综偶评》中说:“历叙离别之情,而终以室家之乐,即《豳风·东山》诗意也。谁谓长短句不源于三百篇乎?‘翠樽’三句可括尽康伯中《满庭芳》,翻用太白《玉阶怨》,妙。”

姜夔撰《姜白石诗词合集》十五卷,清乾隆八年陆钟辉刻本,卷首
姜夔的这首送别词是以景物来衬托情感,对于这种写法,吴衡照在《莲子居词话》卷二中给予了较高的夸赞:“言情之词,必借景色映托,乃具深宛流美之致;白石‘问后约、空指蔷薇,算如此溪山,甚时重至’;又‘想文君望久,倚竹愁生步罗袜。归来后、翠樽双饮,下了珠帘,玲珑闲看月。’似造此境,觉秦七、黄九尚有未到,何论余子!”
对于姜夔的词,王国维在《人间词话》中有几处提及,然其称:“白石之词,余所最爱者,亦仅二语,曰‘淮南皓月冷千山,冥冥归去无人管’。”王国维所说的这两句出自于姜夔的《踏莎行》:
燕燕轻盈,莺莺娇软。分明又向华胥见。夜长争得薄情知,春初早被相思染。
别后书辞,别时针线。离魂暗逐郎行远。淮南皓月冷千山,冥冥归去无人管。
该词的小题是“自沔东来,丁未元日至金陵,江上感梦而作”,看来,白石所写乃是回忆自己的一场梦境。这首词被视之为姜夔的恋情词,对于该词的写作手法,袁行霈主编的《中国文学史》予以了这样的分析:“姜夔的恋情词,则往往过滤省略掉缠绵温馨的爱恋细节,只表现离别后的苦恋相思,并用一种独特的冷色调来处理炽热的柔情,从而将恋情雅化,赋予柔思艳情以高雅的情趣和超尘脱俗的韵味苏苑实验小学。”既然如此,那这样的写法又有着怎样的高妙之处呢?该书继续评价道:“其中‘淮南皓月冷千山’一句,更创造出词史上少见的冷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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