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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觅诗记】袁枚:绝地通天一枝笔,请看依傍是何人!(上)-芷蘭齋从清初到乾隆时期是中国诗史上的一个大繁荣时代,这个时期诞生了不少的诗派,?


【觅诗记】袁枚:绝地通天一枝笔,请看依傍是何人!(上)-芷蘭齋
从清初到乾隆时期是中国诗史上的一个大繁荣时代,这个时期诞生了不少的诗派,名气较大者有王士禛的神韵派、沈德潜的格调派、厉鹗的浙派、翁方纲的肌理派以及袁枚的性灵派等等。但缪钺认为,虽然诗派很多,创造的诗作数量也很是庞大,但总体而言,质量却不高℃-ute,他在《冰茧盦丛稿》中形容到:“以量则如螳肚,而以质则如蜂腰。尧建云

《绣余吟稿》袁枚序言
虽然如此,但这些诗派中的名作家还是各具面目,而各派之间虽然宗旨不同,但基本上还是能够做到彼此间的相安无事南弦月。虽然在这种安定团结的局面之下,各诗派之间也有着己是他非的说法,但还未形成正面攻击的火爆场面。这样说起来卧春 陆游,似乎袁枚在这方面做得最出格,他在《随园诗话》卷五中说过这样一段话:
抱杜、韩以凌人,而粗脚笨手者,谓之权门托足;仿王、孟以矜高,而半吞半吐者,谓之贫贱骄人;开口言盛唐及好用古人之韵者,谓之木偶演戏;故意走宋人冷径,谓之乞儿搬家;好叠韵、次韵,刺刺不休者,谓之村婆絮谈;一字一句自注来历者,谓之古董开店森永健司。

袁枚编《新齐谐》二十四卷,清乾隆五十七年随园刻本,书牌

袁枚编《新齐谐》二十四卷,清乾隆五十七年随园刻本,卷首
袁枚在这段话中几乎把这个时期的其他诗派都骂了一遍,但总算没有指名道姓,但这不妨碍后来学者的一一解读,比如此句中的“贫贱骄人”指的就是神韵派的王士禛,而“权门托足”、“木偶演戏”指的是格调派的沈德潜,“乞儿搬家”指的是浙派的厉鹗,“古董开店”则指的是肌理派的翁方纲。对于袁的这个做法,王英志在《袁枚评传》中评价到:“袁枚于各派代表的态度是不同的,或贬多褒少,或褒多贬少,或只贬不褒,或只褒不贬。这全视批评对象的诗学是否有利于性灵说的发扬,是否有利于诗歌的发展。袁枚对清代诗学之批评大体是公正准确的,但时或亦有主观片面之处。”
袁枚上述的那段话,相对于他平时的言语来说,已经是给他人留面子了,因为平时他对这些人的评价并非说得这么含蓄,比如他在《随园诗话》卷二中这样评价王士禛:“阮亭先生,自是一代名家末日神弓手。惜誉之者既过其实,而毁之者亦损其真。须知先生才本清雅,气少排奡,为王、孟、韦、柳则有余,为李、杜、韩、苏则不足也。”与其他几个人相比,袁枚的这几句说得也算客气,他认为王士禛的诗清雅有余、矫健不足。对于这种客气的评价,郭绍虞在《中国文学批评史》中认为:“性灵说和神韵说是比较接近的。在神韵诗中虽不易见其个人强烈的感情,却易见其个人的风度。”看来,袁这么客气的原因是因为神韵派的理念跟他所创的性灵派颇为相近。

袁枚撰《随园诗话》清光绪十九年仓山旧主石印《随园三十六种》本,书牌
对于厉鹗的批评,袁枚就没那么含蓄了,他在《随园诗话》卷九中说:“吾乡诗有浙派,好用替代字,盖始于宋人,而成于厉樊榭。樊榭在扬州马秋玉家,所见说部书多,好用僻典及零碎故事,有类《庶物异名疏》《清异录》二种。董竹枝云:‘偷将冷字骗商人。’责之是也。不知先生之诗漠河吧,佳处全不在是。嗣后学者……味同嚼蜡。”袁枚在这里用了颇为难听的“味同嚼蜡”,他还在《答沈大宗伯论诗说》中批评厉鹗的诗缺少真气:“……枚,浙人也,亦雅憎浙诗。樊榭短于五七古,凡集中此体,数典而已,索索然寡真气……”
从个人关系来说,袁枚跟沈德潜瓜葛最多,并且二人也相识最早,袁将跟沈的关系总结出了“四同”:“同试鸿词科军门宠婚,同举京兆,同登进士,同入词馆者,余平生得二人焉:其一为归愚尚书,其一为书山庶子。”如此说来倒真是巧合错入总裁房。虽然沈比袁大33岁,但却有这么多的相同经历,比如在乾隆元年,二人共同进京考博学鸿词科,而又同时落榜;乾隆三年,二人又共同地成为了举人;转年后,二人又共同成为了进士,并且同时成为了庶吉士。而王英志又总结出了二人的另外“一同”:“巧的是袁枚与沈德潜又是于乾隆十四年同年乞归,可谓五同。”而后二人也有很多的交往,但是二人的诗学观点却是完全的相左,钱泳在《履园谭诗》中评价他二人说“论诗判若水火”。

袁枚撰《随园诗话补遗》十卷,清翻小仓山房刻本
从个人履历来说,自乾隆七年开始,袁枚因为考试成绩不好而外放为县令妻高一筹,没多少年他就辞职回家了。沈德潜虽然年岁大,却意外地老来得福,他受到了乾隆皇帝的宠爱,而后飞黄腾达,直至做到了大宗伯。对于沈的发达,袁当然很羡慕,袁枚写过一组怀仁诗,其中第四首写的就是沈德潜:
确士先生七十余,自删诗稿号归愚。
青鞋布袜金阶上,天子亲呼老秘书。
袁枚说皇帝把沈德潜称作老秘书,这当然是很羡慕的口吻,然而这并不能阻挡住袁对格调派观点的不首肯,他在回复沈德潜的信中直接批评格调派就知道复古,不懂得变通:“至于性情遭际,人人有我在焉,不可貌古人而袭之,畏古人而拘之也。今之莺花,岂古之莺花乎?然而不得谓今无莺花也;今之丝竹,岂古之丝竹乎?然而不得谓今无丝竹也。天籁一日不断,则人籁一日无绝。”同时袁枚反对沈德潜所提倡的诗教,例如沈在《国朝诗别裁集》凡例中说:“诗之为道,不外孔子教小子、教伯鱼数言,而其意一归于温柔敦厚,无古今一也无尽之城。”这句话中的“温柔敦厚”成为了格调派的代名词,而袁枚则称:“即如‘温柔敦厚’,亦不过诗教之一端,不必篇篇如是。”(《再答李少鹤书》)
而袁在同一封信中还明确点出来他最不相信“温柔敦厚”:“仆以为孔子论诗可信者,‘兴、观、群、怨’也;不可信者,‘温柔敦厚’也。”袁觉得用不着把诗歌提到政治和社会高度,他在《随园诗话补遗》卷一中说:“诗者风碑,人之性情也。近取诸身而足矣;其言动心,其色夺目,其味适口,其音悦耳,便是佳诗。孔子曰‘不学诗,无以言’,又曰‘诗可以兴’,两句相应。惟其言之工妙,所以能使人感发而兴起,倘率直庸腐之言,能兴者其谁耶?”

袁枚撰《小仓山房诗集》清光绪十九年仓山旧主石印《随园三十六种》本,书牌

袁枚撰《小仓山房诗集》清光绪十九年仓山旧主石印《随园三十六种》本,卷首
相比较而言,袁枚最看不上的就是以翁方纲为代表的肌理派,袁写过一组《仿元遗山论诗》38首,其中最后一首为:
天涯有客号詅痴,误把抄书当作诗。
抄到锺嵘《诗品》日,该他知道性灵时。
袁枚的这38首诗,每一首所咏为何人,袁都会点出姓名,而此首的姓名则写为“夫己氏”,此词典出《左传·文公十四年》:“终不曰公,曰夫己氏。”杜预给此词做出的注语是:“犹言某甲杭同。”袁写此诗时,翁方纲是朝中重臣,看来他也不好直接得罪,只能用了这么一句代词。但他却在所写的这首绝句中对翁方纲没有说一句好话,比如此诗中的“詅痴”二字魔力棒球,乃是典出《颜氏家训·文章》:“吾见世人,至无才思,自谓清华,流布丑拙,亦以众矣,江南号为‘詅痴符’。”这句话说有的人没什么才气却自恃很高,他给翁方纲起这样的号,已足见袁对对方是何等的贬斥。而此诗的第二句就直接说翁方纲把抄书当成了作诗。

袁枚撰《随园尺牍》清光绪十九年仓山旧主石印《随园三十六种》本,书牌
显然,仅通过写诗很难完整地表达出自己的观点恋恋星尘,而后袁在《随园诗话》卷六中接着不点名地批评肌理派:“人有满腔书卷,无处张皇,当为考据之学,自成一家;其次则骈体文邢星,尽可铺排,何必借诗为卖弄?自《三百篇》至今日总裁的幸孕妻,凡诗之传者,都是性灵,不关堆垛。惟李义山诗稍多典故,然皆用才情驱使,不专砌填也。”袁认为考据之学跟写诗是两码事,所以用不着把二者混为一谈,如果非要以所谓的学问来作诗,那就等于是历史资料的堆砌。
袁枚基本上把他那个时代的诗学名家都骂了一个遍,而对于前辈名家,他也有很多的不首肯,比如公安派中的袁宏道,袁枚就在《答朱石君尚书》一信中给予了这样的恶评:“吾家中郎,治行可观,若论其文章,根柢浅薄,庞杂异端。蒙公举以相拟,得毋有彼哉彼哉之叹乎?”看来能够受到袁枚的夸奖,堪称很不容易。

袁枚手札一
但这并不等于说他不交朋友,比如他对黄景仁就很好。而他跟“扬州八怪”中的郑板桥、金农、罗聘等,保持了友好的交往。与他堪称生死之交的人物,当属蒋士铨。而在诗学理论上,最投脾气者应该就算是赵翼了,袁、赵二人的关系,王英志在《袁枚评传》中总结到:“性灵派中‘以诗、古文主持东南文坛’的袁枚为主将徐成峰,赵翼为副将,张问陶为殿军,广大诗弟子为基础。”袁、赵二人相识较晚宝盛道吉,袁比赵大11岁,而袁枚在64岁时才第一次跟赵翼见面,但他们的初次相见就让赵很折服。几个月后,二人再次相见时,赵翼写了首《再赠子才》:
闭门自谓造车精爱的言灵,出见输班惭弄斧。
不觉私心大屈服,欲为先生定千古。
由此诗可见,赵对袁是何等的高看,他觉得自己没有见到袁之前所作之诗都是闭门造车。

袁枚手札二
虽然如此,二人的观念其实也并不完全相同,袁枚风流成性,而赵翼却正经很多,但是二人共同的个性却都很诙谐。比如赵作过一首《瓯北控词》,就是以诙谐玩笑的笔调将袁枚大大地调侃了一番,此篇控词中有这样的字句:“占人间之艳福,游海内之名山。人尽称奇,到处总逢迎恐后;贼无空过,出门必满载而归。结交要路公卿,虎将亦称诗伯;引诱良家子女,蛾眉都拜门生。凡在胪陈,概无虚假。虽曰风流班首,实乃名教罪人。”这几句话直接点出了袁枚的个性,据说这首控词是赵大醉后所作,后来袁读到后,一点儿都不生气3f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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